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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你吗，你来接我回家了吗，”顾城艰难地开口，“秦队？”
秦晏点点头：“治好病就回家，好不好。”
顾城垂下眼眸，没说话，他浑身的力气都用在刚才那一句话上了。
秦晏腾出手，缓缓盖在他脑门上，很慢很慢地揉了揉：“对不起啊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顾城想了很久，才轻声开口，嗓音破裂得听着不像人能说出来的。
“不该剃你头发，不剃头的话，就不用去乔德受苦，”秦晏说得很慢，“也不该来得太晚，让你那么无助。”
顾城偏了偏脑袋，手被秦晏握着。
他动了动手指，用食指刮了刮秦晏的手心。
秦晏知道顾城没怪过自己，从始至终都没怪过。
“别，别嫌弃我，”顾城忽然流出一滴眼泪，从眼角滑到耳道里，“秦队，别嫌弃我。”
秦晏难受得弯下腰去，脸贴着顾城手边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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